年轻的学弟们、学妹们,来吧!让我们用热血浇灌那片土地,用青春让荒漠披上绿装,用生命筑起防风防沙的绿色长城,保卫北京城,保卫毛主席。只因台上学长的一席话,坐在台下的六位学妹背起行囊,偷偷钻进拖拉机灰头土脸的来到了塞罕坝。这是影片一开篇传递的那年青春——挡不住的激情。
以真实人物为原型,以弘扬塞罕坝精神为主题立意的文艺作品,已有报告文学、话剧、电视剧。艺术最怕重复,贵在创新,如何在银幕上再现这一光影奇迹,摆在主创面前最重要的是在艺术上寻求突破。电影《那时风华》以一种不可为而为之的人物角色,与风沙、干旱、雪暴、狼群等恶劣生态难以抗衡的六位女性人物作为了影片主人公,使环境的恶劣与女性的柔弱,荒漠的苍凉与姑娘们的热情形成强烈对比,很好实现了叙事张力。主创将塞罕坝在联合国参评“地球卫士”的情节注入片中。以第一代塞罕坝后代、承担联合国环境规划署项目的苏青青之口讲述塞罕坝三代人奉献、坚守、宽容、救赎的故事。这一叙事视角把中国奇迹带到了非洲,把塞罕坝精神的光芒传播到了全世界,影片在历史与当下的切换中,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高度提升了此题材的品格,拓展了叙事格局。
塞罕坝从荒漠变成绿洲,期间经历了来自自然、科学、环境以及人的自身各种挑战和考验,可写的故事很多。但毕竟不是电视剧,电影需要做到高度凝练。该片选择了千层坝植树故事,叙事核心是以唐学燕为队长的燕子突击队的励志成长,通过群像塑造展现塞罕坝精神。
故事从以学习邢燕子为榜样的燕子突击队一上来就不服从工作分配开始,表示坚决不做后勤工作,执意上第一线。他们接受的第一个任务是到气温最低、离沙漠最近,土质恶化最严重、地势坑洼不平的千层坝完成植树任务。唐学燕队长的誓言是:宁可迎风死,绝不后退生。一下就把人物与环境的对立推向极致。住在地窨子,吃着冰土豆。树苗栽下去,死了重新来。无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还是今天而言,女性从毅力、从专注度上都胜过男性,更何况当年有毛主席的那句“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面对艰苦的现实,队员们思想虽有动摇,却没有一位下坝,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战斗精神。这是影片带给我们的那年青春——无悔的历练。
爱情是青春叙事的重头戏,《那年风华》沙漠中的爱情历经磨难顽强地开花结果,可谓感天动地。队长唐学燕爱上了学长苏铁,舒娅爱上了百团大战英雄的后代郑百团,但爱情的种子就像沙漠中的小树苗一样,在狂风中被无情地连根拔起。在与狼群的搏斗中,深爱着唐学燕的苏铁牺牲在了狼爪下。舒娅面对为救队友与狼搏斗断了一条腿的郑百团,她毅然坚定地嫁给了心中的英雄,和他一起守望望火楼。当观众刚刚长舒了一口气时,不幸又降临了,舒娅临产前在暴风雪中抢修电话线遭遇低血糖出现幻觉,她以顽强的毅力和精神支撑为塞罕坝留下了后代自己却撒手人寰。唐学燕代替舒娅照顾父子,守护林场,20多年后才结为夫妻。《那年风华》为我们带来了那年超越世俗的高尚爱情。这是《那时风华》——为爱坚守。
退化了的环境是可以修复的,失落的文明也是可以重建的。人也一样,片中塑造了自私、嫉妒、任性、狭隘的李建设,为了救她,苏铁牺牲了生命,郑百团失去了一条腿,李建设带着负罪感离开了塞罕坝,如同需要修复的塞罕坝荒漠,李建设把存在内心的愧疚整整修复了30年。30年后,她带着修复了的良心回到了已经变成绿洲的塞罕坝。她的救赎得到了队友们的原谅,李建设这个名字依然被写在了燕子突击队的红旗上。这一情节,作为片尾,将情感冲击力推向了高潮。加上几位最后20分钟出场老演员的演技,令人过瘾没有看够。
导演李三林在镜头语言上用了大量的全景,包括航拍。从开始无边的荒漠到后来广阔的林海,还有非洲沙漠中奔驰的吉普车,都非常壮观恢弘,叙事结构的唯美大气,很好地强化了影片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