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疫情局势渐趋明朗,电影的春天也加快了脚步。回顾这段时间的工作,导演苏伦用“一直没有脱轨”来形容疫情期间的工作状态。新项目正在创作初期,原本每日一聚的编剧会,从线下变成线上。“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为更需要的工作人员节省口罩等防护物资”,苏伦说。
而对于疫情之后的电影市场,苏伦保持着乐观态度。不仅是对影片品质的信心,更是对中国电影传统的信念。电影的“江湖”上,有老辈人传下来的规矩和道义,有电影人的刀光剑影和把酒言欢,那些“美好的传统”总是让苏伦心生暖意。“在我们的电影市场上,当一部影片的票房纪录被另一部电影打破,被超过的电影人总是会画一幅海报,祝愿这部新片能够飞得更高,这都是我们美好的传统。”恰是这些,让苏伦对疫情之后的电影市场抱有充分的信心,“大家有商有量,档期虽密集,但相信会比较有序”。
未来希望尝试有关疫情的创作
《中国电影报》:您现在筹备的项目大概是什么进度,仍在剧本阶段,还是已经开始到中后期的筹备了?
苏伦:其实目前的项目原本预计在今年上半年开机,多少还是受到疫情的影响。但是我们心态比较好,毕竟在疫情期间,大家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别给国家添乱。整个疫情期间我们团队都比较自律,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省一个口罩就省一个口罩,不浪费公共资源。
剩下的时间,除了现在的电影剧本之外,我们还在孵化着其他的项目,尽可能在做一些减法,让整个时间表变得更加合理化一些,减少不必要的浪费。
《中国电影报》:很多电影人都特别关注疫情的相关消息,您对新闻中与疫情相关的消息关注得多吗?
苏伦:我肯定关注,尤其是在疫情刚开始最严重的时期,情绪特别受那些故事所牵动,觉得自己身在历史中。看到那些医护人员、志愿者们,他们真的就像是战士一样在前线帮我们打仗。那个时候我和团队聊到共同为某一个新闻落泪,大家都希望有一天能有这样的人物出现在我们的作品里。这些东西太值得被书写、被铭记,但有时候越是这样反而越需要慎重,因为意义太重大了。我会选择沉淀一段时间,未来如果遇到适合的视角去讲述,可能才会开始尝试这方面的创作。但近期我暂时还是重点去完成眼前的奇幻题材的项目。
大银幕观影体验难以取代
《中国电影报》:目前国内疫情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但是全球范围内的疫情冲击正在发生,包括国外电影市场也受到了极大冲击,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您对疫情结束之后的整个电影市场有什么样的期待?
苏伦:我还是很希望大家继续去电影院里看电影。作为对电影有情怀的创作者,我不希望大银幕被新媒体取代。毕竟在电影院的观影感受和在家看电影的确不一样。这种集体观影经验就像我们小时候,搬着小板凳,随着家长去看戏一样。在大银幕上看电影是种很美好的传统,我觉得应该继续延续下去。对整个电影市场,我还挺乐观的,因为中国电影还处于前期的大开发阶段,我们有非常好的前景。而且,我认为疫情结束之后,很多人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去电影院看电影,尤其是喜好电影的观众,大家都在家里看小屏幕憋坏了,已经忍受不了了。
《中国电影报》:在前一段时间的采访中,一些导演比较担心大家在这个阶段习惯了小屏幕,习惯了“云社交”,懒得再出门去电影院,您会有这个担忧吗?
苏伦:我认为养成一种习惯没那么容易,不然大家都会变的,对不对?就像是你闻到了青草的味道,你真实感受到的多巴胺带给你的快乐感,这种快乐感是没有办法替代的,哪怕你现在拿VR看到了一片丰美的草地,但是VR带来的感受和你亲自到当地去体会的感受是不一样的。人和自然、包括人真正能触摸到的一些东西,或者是身在其中能感知到的一些化学反应,那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替代的,所以我不担心。
对疫情之后的市场充满期待
《中国电影报》:疫情期间有一些春节档及之后档期的电影先后在流媒首播。对此,各大院线包括一些创作者的反应都比较激烈,大家很担忧,认为不仅是疫情给我们带来冲击,而且处在流媒体跟院线竞争、转型的时刻,这种焦虑似乎被放大了。您会有流媒体的冲击之下变局到来的焦虑感吗?
苏伦:我还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我仍处于无知无畏的状态,所以我还算是比较乐观。打个比方,我们现在依然有人用竹子做的筷子,但有不少人在用塑料做的筷子和铁做的筷子,可能最终每个人各取所需,但不一定非要是谁取代谁。我相信电影院会一直存在,无论最终市场多大,或者有多少被替代了,但是很长一段时期内电影院一定会在。
《中国电影报》:您的处女作《超时空同居》是2018年的一匹黑马。这次疫情积压了不少电影等待上映,您认为疫情之后的市场会如何,会有更多黑马还是说影片扎堆、竞争惨烈到可能没有太多黑马诞生空间了?
苏伦:我仍然保持很乐观的看法,尽管竞争激烈,但是观众观影需求也比以往大大增加。观众对于春节档没有上映的电影是特别期待的,即便是隔了一个疫情的时间,观众依然会等待这些优秀电影上映,然后去电影院观看。
其实扎堆和共赢是大家一直以来在不断探讨的问题。我觉得共赢是最好的,因为不是一部戏就能撑住整个市场。要每一部戏都是好片子,大家都愿意去电影院看电影,形成一个习惯,这样才会更好。而且我相信上映影片不会很乱地都扎堆在一起,大家一定会有续安排档期。其实我很喜欢电影行业内的一些“江湖规矩”,遇到同类型撞档,大家都有商有量。这一点是老一辈电影人教给我们的传统,不管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成文的规定,但是大家都很自觉地不会乱来。虽然很多时候由于各自都是独立的一部影片,看似像是竞争对手,但是电影人都是很有情怀的人,大家私下里都是朋友,都会一起商量档期。我之前在这个行业里经历过、看到过一些前辈们是这样做,所以我觉得这些传统会一直保留下去。
还有一个传统我觉得特别可爱,比如当前票房第一的某一部电影,被另外一部影片超过的时候,被超过的影片导演会给新晋冠军画一幅海报,祝它飞得更高。这也是我看到的一些美好的传统。
新项目仍是奇幻类型
《中国电影报》:现在我们看到电影行业的复工破冰已经正在进行,未来慢慢就会全行业都走上正轨了,您有什么新的项目迫不及待地要在疫情结束之后马上就开始吗?
苏伦:我的下一部电影,这个是我挺迫不及待地想去做的事情。
《中国电影报》:可以跟我们聊一下大概是一个什么方向?
苏伦:基本上延续了我上一个电影的风格和类型,还是通过一段爱情故事,讲述人物的成长、相互给彼此动力和陪伴。
《中国电影报》:那新片可以算作是《超时空同居》的续篇,还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苏伦:是一个新的开启,因为我也在克服自己的障碍。我已经花了三年的时间做了《超时空同居》,把所有对于超时空或者穿越的,包括那个故事本身的所有想象完全用尽了,所以我只能重新再开始,就像是自己重新挖一口井一样。
以前其实我是很迷茫的,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不确定哪些东西是观众喜欢的、哪些东西是得不到认可的。但《超时空同居》确实给我当前的创作带来一些信心。接下来我还是做同一个类型,但可能会再多加一点亲情的东西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