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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才不离场,关键在于分忧企业人力保障
与其他密闭性经营场所不同,影院市场企业民企更多、作为宣传思想阵地的传播效果更为显著。在当前情况下,政策对电影放映市场所起的作用显著不同。要充分考虑几个月全面停业给电影行业造成的极大困难,予以特殊考虑。电影人本应该在他们喜爱的岗位上为党的宣传思想工作、为优秀电影艺术传播、为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做出更大贡献。在救活中小企业的基础上,需要通过更多探索,切实减轻支柱型企业的压力,保住电影市场的“四梁八柱”,让电影人才快一点回到电影行业。
(一)首先要搞清楚,行业有没有大量人才离场?
疫情之下电影企业倒闭消息屡见报端。尽管报道有偏颇之处,也仍然反映出行业多艰。此前行业已经局部出现了人才离场的困境:编剧流失到直播平台写卖货文案、导演流失到网络平台拍短视频、影院员工流失到盒马鲜生等商超送快递、宣发人员流失到微商平台卖特产卖面膜卖保险、摄影师流失到滴滴开快车、美术师流失到游戏平台画场景等等。
电影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提供大量就业岗位,并间接带动餐饮、住宿等相关行业就业。尤其是近年来,中国电影市场发展到较为成熟的阶段,电影产品生产数量质量均有所提升、宣传发行日益细分领域、大量影院下沉到县级城市和乡镇等等,解决了不少就业问题。单以院线影院来看,平均每块城市电影银幕能够提供的直接就业岗位为约4个,全国院线影院市场正式员工与兼职员工的比例大约为1:2.5。具体到各家情况不同,有的院线1:4,有的1:1。截至2019年底全国共有69787块银幕,加上2020年1月新增银幕,疫情暴发前全国约有7万块城市院线电影银幕营业,直接从事影院和院线工作的有28万人。影院停业后,首先失业的是兼职员工。3月疫情防控形势反复之下,以CGV裁员和天津橙天嘉禾银河影城倒闭为标志,更多正式员工主动离职或遭解雇的情况出现。
(二)其次要搞清楚,人才离场的原因是什么?
一是行业对人才还有没有吸引力?毋庸置疑,电影仍然是极有吸引力的行业。人才离场是行业暂时困难,而并非人才对行业丧失信心。人才离场,主要问题在于企业经过百余日进项为零的煎熬,以及在后续复苏期间,无力负担更多的人力成本,导致员工收入骤降,无奈离职。
二是当前电影企业尤其影院人力成本压力极大。人力成本除工资奖金外,还包括基本养老保险费、基本医疗保险费、失业保险费、工伤保险费、生育保险费等各项社会保险费,由企业交由税务部门统一征收用。员工社保等隐形成本是电影企业尤其影院生存的一大负担。近几个月的停摆,使得城市院线影院市场即便不再负担兼职职工劳务报酬,也是重压难负。现金流断裂,放映市场对员工工资社保支出问题更显焦灼。按员工月均到手薪酬5000元、全国影院院线正式职工10万人简单估算,全国每月仅人力成本就约9亿元。调研得知,不仅大量民营企业,部分国营企业也处境艰难。
三是已出台的政策还需继续落实到位。现有各地已出台的电影相关人社措施,上层政策是《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 财政部 税务总局关于阶段性减免企业社会保险费的通知》(人社部发﹝2020﹞11号)和省级落实政策。现有措施的实施主要有如下四类。第一类是针对中小微企业进行免缴。主要是行业管理部门对照国家相关宏观政策,出台的相关细则。按照政策规定,免征中小微企业基本养老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这三项社会保险单位缴费部分,免征期限不超过5个月。第二类是缓缴社保相关措施。因地方出台措施时间与上层政策出台时间前后略有差异,导致各地缓缴延期时间等细则略有差异,总得来说以6月底、7月初为多,多仍以国家政策为参照。目前可见为辽宁、陕西、北京、上海、山东等地。第三类是各地因地制宜制定的返还措施。主要针对面临暂时性困难且恢复有望的参保电影企业,失业保险稳岗返还期限延长至年底;在疫情防控期间坚持不裁员或少裁员的参保电影企业,返还多为失业保险,返还额度比例各有不同。主要集中在江苏、北京、陕西、山东等。但江苏提出面临暂时性困难且恢复有望的参保电影企业,失业保险稳岗返还期限延长至年底,这一做法可以推广。第四类是各地因地制宜制定的下调上缴比例等措施。如山东适当下调企业职工医保费率、按5%的最低标准缴存住房公积金。
(三)再次要搞清楚,怎样帮助企业解决后顾之忧?
一是建议协商出台特别免缴社保措施。鉴于行业停摆时间过长的情况,加快推动全国各地落实上层政策,制定针对电影企业社保免缴缓缴措施,对企业能起到明显解困作用。须继续延长电影终端企业缓缴社保期限。此外,建议协调相关人社部门,针对电影放映企业特别予以继续缓缴多项社保措施,或设定缴纳上限。在免缴、短期全面缓缴基础上,探索缓缴期限尽量延长至影院市场基本复苏。
二是在当前政策环境下,仍需尽力尽快协调社保部门,大幅减缓社保压力,保龙头、保优质、保特色企业,避免腰部优质企业破产。7月即将上调社保缴纳基数,电影企业成本进一步增加。建议暂时施行调低社保基数或按最低工资缴纳等措施,或尽量保持当前社保基数一年不变。允许电影放映企业在影院未开业期间,按照全国城镇人口最低工资性收入缴纳社保,已缴纳的可申请退缴,切实为企业减负。小电影企业船小好调头,有了财政资金的输血,渡过难关的能力有了大幅提升。在保中小的基础之上,也要全盘考虑,通过扶持大型龙头企业和优质企业,引领行业的全面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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