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电影业防疫指南旨在确保美国重新开始制片生产时保证至关重要的安全,而成本上升则导致至少有一部影片在加拿大拍摄。
在春季末和初夏几乎没有任何活动的几个月后,北美地区的独立制片生产刚开始恢复,然而北美各地的新冠病毒感染量再次激增。随着新的制片生产流程在防疫安全协议下发生了改变,行业对安全生产的信心也在逐渐提高——由于人们认识到病毒感染达到区域峰值后可以使一切恢复稳定。
制片生产必须遵守工会和行会的指导,并被迫修改拍摄统筹表以避开高感染区域,尽量进行便捷的摄制操作,尽量减少工作人员的数量。据各方估算,新冠病毒防疫指南将增加项目预算的10%-20%。
第二是保险问题。随着病毒大流行开始蔓延,保险公司停止提供由新冠病毒造成的损失的保险,例如停工或制片生产过程中受感染方提出索赔,保险公司是不负责赔偿的,从而妨碍了制片公司获得完工保证金。
一些保险产品正在兴起,但对于独立电影产品而言,这些保险产品的价格可能过高,保险范围有限,且保费可达到保险赔偿限额的10%。
并非每家公司都能像好莱坞大电影公司和流媒体公司一样承担自保责任。因为没有像英国和加拿大那样的政府救济计划,美国的大多数独立制片公司都在为生存“走钢丝”。综上所述,加上工会和行会于9月发布的最新的《重返工作准则》,电影制片人和制片公司已经找到了回归工作的路。
在3月份美国进入防疫封锁前不久,制片人考特尼·劳伦·佩恩(Courtney Lauren Penn)在她位于洛杉矶的Renegade娱乐公司里看着一份名册。佩恩去年与演员兼电影制片人托马斯·简(Thomas Jane)共同创立了这家公司,并计划在2020年拍摄三部影片。“我很快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处于一种不同的生活、工作模式,”佩恩说,“我们研究了可能实现的生存方式。”
他们决定以“低风险”的姿态前进,以《艾萨克·勒梅最后的孩子》(The Last Son Of Isaac Lemay)为主要拍摄对象,在那里,演员和剧组成员可以在西部的大型牧场中达到防疫“社交泡泡”标准的生活。简、希瑟·格雷厄姆(Heather Graham)、山姆·沃辛顿(Sam Worthington)和冈·凯利(Gun Kelly)担任主角,这部电影已于10月在蒙大拿州开始拍摄。
该制片人雇用了新冠病毒防疫顾问,并采用了定制的防疫指南和区域,以使人们与导演蒂姆·萨顿(Tim Sutton)、制片组成员和演员分开。新冠病毒防疫符合规定,确保遵守防疫指南的操作规程,并且每天的测试都比银幕演员协会(Screen Actors Guild,简称SAG)基于实验室的核酸诊断测试(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PCR)的要求更严格,该测试在重返工作后48小时内进行。融资公司VMI Worldwide负责影片销售、制片生产的保险范围能涵盖新冠病毒。
加拿大
Limelight公司的总裁迪伦·塞勒斯(Dylan Sellers)在加拿大拍摄了两部电影,在温哥华为华纳兄弟家庭娱乐公司(Warner Bros Home Entertainment)拍摄了《灰姑娘的故事:星际大战》(A Cinderella Story: Starstruck);在安大略省(Ontario)拍摄了独立制片人娜奥米·沃茨(Naomi Watts)的惊悚片《莱克伍德》(Lakewood),该片由菲利普·诺伊斯(Phillip Noyce)执导。这两部电影的拍摄时间均为7月下旬至9月初。
原计划是在纽约的沃茨家附近拍摄《莱克伍德》。片方担心美国的新冠防疫协议,并且知道可以通过加拿大的制片生产激励措施节省资金。因此,在6月份,距主要拍摄开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进行了转移。片方将演员和工作人员送往多伦多,在那里他们进行了为期14天的强制性检疫,然后才前往距离多伦多几个小时路程的北湾(North Bay)。
“这是一次疯狂的快速预制片生产,”他说,本来可以从安大略省的激励措施中节省25%的费用被新冠病毒的防疫支出削减为“10%-15%”。Limelight公司将自己的电影项目集合起来并购买了标准保险。只要该产品执行了适当的协议,加拿大的联邦救济计划就可以防止与新型冠状病毒相关的突发事件。塞勒斯说:“每个人都戴着口罩,非常谨慎。”
定期进行快速病毒检测——灵敏度不如金标准核酸检测,但能够在30分钟内得到结果。制片生产过程中雇用了更多的面包车,以便人们可以在车上相距更远,并分发单独包装的预包装食品。
AGC电影公司于夏天在温哥华附近拍摄了一个秘密的未命名的尼尔·布隆坎普(Neill Blomkamp)执导的超自然惊悚片,在完成了3月份中断的克里斯汀·贝尔(Kristen Bell)在洛杉矶的喜剧片的预生产之后,目前正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波莫纳制作《致胜女王》(Queenpins)。
“对于独立电影业而言,这是一个难题,因为您已经筹集了在新型冠状病毒流行之前足够制作完电影的资金来制作电影,那么唯一可以将项目进行下去的方法是,您要能够负担与新冠病毒防疫相关的所有非常规费用。”AGC电影公司的负责人琳达·麦克唐纳(Linda McDonough)指出。
AGC电影公司通过Chubb公司获得了涵盖新冠病毒感染的保险,并于3月份支付了保险费,距该公司停止提供新冠病毒保险仅三天。拥有了麦克唐纳所说的“制片生产的可保路径”的武装,AGC电影公司以反向收购的方式将该片的全球版权出售给STX公司,抵消了由于新冠防疫协议而增加的预算。
麦克唐纳聘请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的著名教授和流行病学家安妮·里莫因(Anne Rimoin),他在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埃博拉疫情暴发方面拥有数十年的研究经验。《致胜女王》在区分演员和主要剧组人员的区域内进行剩下来的制片生产活动,每个人不仅要戴口罩,还要戴上里莫因认可的口罩和护目镜。麦克唐纳指出,这种做法是假设在场的每个人“都具有传染性”。
编剧-导演乔恩·谢尔曼(Jon Sherman)于8月份在俄亥俄州的哥伦布市,20天内与50名工作人员一起拍摄了Blended家庭制片公司低预算浪漫爱情片《他们/他们/我们》(They/Them/Us),该项目从6月份开始推迟制片生产。他估计新冠病毒协议将预算从55万美元提高到了70万美元。
该项目购买了标准保险。由于预算低,没有完工保证金,并且在8月份没有针对新冠病毒的保险。“如果我们因为新冠病毒流行而停工,不会获得保险的保障。” 谢尔曼说,“这是冒着巨大的风险。”
他说,银幕演员协会“确实使我们陷入了困境”。因为无法对剧组人员进行快速检测,并且在俄亥俄州有7天的隔离时间,因此谢尔曼找到了本地病毒检测“专家”,他们能够迅速解决他们的问题。
谢尔曼重新制定了拍摄程序表,以减少现场的人数,并且在主角拍摄亲密场景时,在场人员最少。银幕演员协会“希望看到拍摄程序表、我们正在拍摄的所有房间的图纸以及演员与摄像机的位置关系——这对我们真的很困难”。
尽管银幕演员协会给予了极大的关注,但在拍摄结束时,他说行业工会的代表对此印象深刻。“这没有什么秘密,”谢尔曼说,“这就是您可以进行的所有测试。”
案例研究:《柳枝稷的午夜》
导演兰德尔·埃米特
(Randall Emmett)
讲述大流行期间的拍摄经历
兰德尔·埃米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导演处女作的拍摄过程,他在新冠病毒大流行最严重的时候拍摄了他的导演处女作——剧情设置在佛罗里达州的犯罪惊悚片《柳枝稷的午夜》(Midnight In The Switchgrass),由埃米尔·赫斯基(Emile Hirsch)、布鲁斯·威利斯(Bruce Willis)和梅根·福克斯(Megan Fox)主演。3月中旬,在波多黎各州的圣·胡安(San Juan)和多拉多海滩(Dorado Beach)度假胜地拍摄了短短五天之后,这部耗资1500万美元的电影就停产了。
波多黎各州州长宣布进入防疫紧急状态,因此制作了包括《爱尔兰人》(The Irishman)和《沉默》(Silence)在内的100部电影的埃米特立即将演员带回了洛杉矶,并遣散了当地工作人员回家。他开始每天与好莱坞工会和行会通话,讨论防疫协议。“这成为了我们的使命——我们如何恢复工作,要花多少钱,如何确保所有人的安全?”
当防疫指南开始出现时,埃米特于7月份将由Highland 电影集团出售的项目带回波多黎各州,准备实施一套严格的防疫协议。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他将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安排到同一家酒店。
但这是徒劳的。该项目的两名成员先前曾在加利福尼亚的新冠病毒测试中呈阳性,尽管他们在飞往加勒比岛之前测试呈阴性,但他们在抵达时再次测试呈阳性。后来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假阳性,但当时埃米特不准备冒险,第二天关闭制片生产,没有拍摄一天。
“第一次我深受打击。”他回忆说,“第二次我一开始感到乐观和兴奋,然后我伤心欲绝。当时,我感到在全世界的病毒感染数量激增的情况,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尝试将在这个项目在加利福尼亚州拍摄。”
完整的演员阵容和一个几乎全新的加利福尼亚州制片团队,埃米特和他的制片合作伙伴在圣塔·芭芭拉找到了一个200英亩的牧场,作为剩下拍摄的基地。他们在8月份进行了准备,并在9月份在符合工会规定的协议下进行了拍摄,其中包括新冠病毒防疫监督员,定期病毒测试,分区和口罩。“片场看起来像外太空——每个人都有防护服、口罩和手套,并且要保持距离。”他说,“我们仍在制作电影,但与我以前的习惯已经有所不同了。”
埃米特估计,新冠病毒防疫协议为预算带来了“实质性”的增加(生产制片业界的共识是最多会增加20%),但它比替代方法要好。“如果您不遵守工会的防疫准则,他们将使您有更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