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13日,在内蒙古阿尔山最寒冷的季节,我和丁震导演带着真诚的感恩,带着电影《守望相思树》,回到了千里冰封的阿尔山,回到庄严肃穆的国门,回到习近平主席关注的三角山边关哨所那棵傲雪挺立的“相思树”下。我们要向哨所报告,向种下“相思树”的军嫂郭凤荣报告——一个真实、质朴、美丽的“相思树”故事在中国电影发展史上留下了它的足迹,“相思树”故事留在了世人心里,也将继续、永久地流传下去,激励一代又一代军人军嫂为强国强军贡献力量。
从故事到作品 从感动到行动
2014年,习近平主席迎风踏雪,专程来到陆军驻内蒙古某边防连三角山哨所,亲切看望慰问戍边官兵。因看到哨所门前有棵樟子松,他便询问起这棵树背后的故事。原来,20世纪80年代,在一次巡逻途中,面对突如其来的洪水,时任该连连长李相恩为救战友生命壮烈牺牲,他的妻子郭凤荣为寄托哀思,在丈夫驻守的哨所旁种下了这棵樟子松,取名“相思树”。郭凤荣回到家乡,独自抚养幼子长大成人,从未向组织提出过任何条件,她用一生守候着这棵傲雪挺立的“相思树”,期盼着丈夫的归来……2010年,身患癌症的郭凤荣临终前嘱咐家人把她的骨灰撒在丈夫牺牲的哈拉哈河,“终生陪伴丈夫驻守边关”。
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位家乡的朋友给我讲起了这棵“相思树”的故事。听到故事的瞬间,我被边防军人和军嫂刻骨铭心的爱情所打动,甚至觉得那已经不是普通意义的忠贞不渝,而是一种军嫂特有的信仰——人在时,我与你相思相依;人去了,我与你相守相望……
此后,“相思树”像一颗种子一样留在我心里,久久挥之不去。我作为军属,又是从内蒙古电视台走出来的新闻工作者,把“相思树”这个感人故事搬上银幕,那一定是件有意义的事。
心动化作行动,我决心要打造一部近30年来中国屏幕上鲜见的军嫂题材电影。
为了深入了解“相思树”的故事,我和编剧胡金岚走进了三角山哨所,真正深入生活,扎根实地采访。在哨所,我们不仅采访了现役边防官兵,还采访了李相恩连长的战友等多位退役官兵。他们的经历不尽相同,但他们的故事深深震撼了我们。一代代戍边人和他们的亲人,用艰苦与牺牲,用隐忍与坚守,在风雪边防线上,锻造了一道巍峨屹立的钢铁长城。
我们想用最平实的方式,还原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向英雄致敬、向军嫂致敬。
情怀超越名利 坚持赢得支持
2019年6月,开机的日子渐渐临近,因为不是商业题材的电影,没人愿意投资,资金的压力日益增大。此时,我无意中翻出对李心的采访录音。李心是李相恩烈士和郭凤荣嫂子唯一的儿子,是一名普通的基层干部。他的声音平和、低沉,言谈中好像刻意屏蔽了语气。从那隐忍的讲述中,那看似不经意的回忆中,我听到一个从小经历人生苦痛的男人对现实生活的满足,对所有过往的感恩,对父母的怀念,对未来的期盼……我下决心,一定要让他在大银幕上看到自己父母的爱情,看到那个年代的家国情怀!
筹备过程中我也得到了很多鼓励,中国人物传记电影泰斗级导演丁荫楠前辈对我说:“你们做的这个题材属于主旋律、正能量的文艺片,我会全力支持你们!”导演丁震也表示,他会“使出浑身解数”,讲好“相思树”的故事。
当主创团队成员共同拥有一个超越了金钱的奋斗目标时,这种力量一定也是金钱换不来的。
经过不懈努力,特别是几位好朋友全力支持,2019年8月22日,我们的电影《守望相思树》正式开机了。开机仪式上,几位电影表演艺术前辈宋春丽、赵晓明、祝新运、韩月乔老师表示,一定要当好绿叶,为整部电影添彩。主演朱研(饰演军嫂)、李槐龙(饰演牺牲连长)、呼斯楞(饰演巴图)等青年演员也纷纷表示要竭尽全力,用心诠释好角色。
连续数月的筹备终于告一段落,我的心放下了一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真正的艰难才刚刚开始。制作费用超出预算,阿尔山地区天气原因影响拍摄进度,20世纪80年代的道具枪没地方找……团队努力克服种种困难,拍摄顺利进行着。就在我们准备迎接胜利曙光的时候,主演朱研在拍摄地突然遭遇车祸,锁骨粉碎性骨折,四根肋骨骨折,车辆当场报废。好在手术顺利,朱研得到很好的治疗。可是,主角受伤,后边的戏怎么办?丁震当时脑子里也一片空白,直到他的灵感被一盆发财树触发了。于是,借助写信来完成后边的故事讲述,用发财树的“前世今生”表现当代年轻军嫂情感并照应“相思树”的想法应运而生……
影片拍完了,一向精益求精的丁震又亲自操刀,历经50多次精剪才终于完成最后的工作。2020年5月31日,拿到电影局“龙标”的那一天,看着公映许可证上第100号的字样,我很欣慰《守望相思树》在中国电影发展史上留下了它的足迹,“相思树”的故事留在了世人心里。
讴歌家国情怀 谱写人间大爱
电影《守望相思树》上映后,立刻引起广泛关注。特别是在军人军属群体引起了强烈反响,观众大都是流着泪走出影院的。他们说这是一部有爱、走心的军旅爱情片,也是一部无言、生动的国防教育片。
三角山哨所战士王挺流着泪说:“老连长和郭凤荣嫂子把一生献给了边关,我们也要用生命守卫祖国,请习主席放心!”哨所现任连长王禹博动情地说:“这部电影讲的是老连长和老嫂子,实际上也是无数军人和军嫂的动人故事,表现了人民军队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激发我们更加自觉地不负主席嘱托,聚焦准备打仗,坚决完成党和人民赋予的使命任务!”
这部影片从孵化立项之初就得到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宣传部的大力支持,被列为自治区年度(2019—2022)重点电影项目,2020年,影片被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列为庆祝建党100周年重点献礼影片……
当我把影片寄给李心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把英雄老连长李相恩和嫂子郭凤荣感天动地、家国大爱的故事搬上大银幕,让动人的爱情故事永世流传,为忠贞坚守的军嫂群体发声,再多的困苦都是值得的。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对于我个人而言,任何时候,我不能忘记自己的家乡,不能忘记自己的军旅缘。作为一名党员,一名新闻工作者,我将勇敢承担起时代赋予的使命,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
(作者为电影《守望相思树》出品人、总制片人、联合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