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北大教授、北大图书馆馆长……这是拍摄电影《革命者》之前,导演徐展雄对李大钊的基本印象。今天回忆电影《革命者》的拍摄,导演徐展雄说那是一个矛盾、兴奋又有些畏惧的过程。
决定拍摄之初,徐展雄重走了李大钊在北京生活、工作过的地方。从老北大到景山,他尝试感受李大钊在北京生活的时代,也感受100年之后的中国发生的变化。
历史题材创作不容易,最大的困难是如何接近人物,还原人物。创作之初,徐展雄给自己提了一连串的问题:李大钊是谁?李大钊是什么性格?如果他出现在我面前,他应该长什么样?他内心有困惑吗?有脆弱吗?
带着这些问题,导演徐展雄逐步接近李大钊,打破传统线性叙事、在118分钟的电影中,以多人物、多视角的方式还原了这个用“嘴皮子、笔杆子”改变世界的人。
《中国电影报》:创作之初,做了哪些前期准备工作?
徐展雄:拿到剧本之后,我读了非常多的李大钊传记,包括很多人对他的回忆。因为我们选择做一个多视角的电影,因此还查阅了毛泽东、陈独秀、蒋介石等历史人物的传记,以及大量当时的历史资料,全方位地接近人物。
《中国电影报》:创作过程中,最大的困难和挑战是什么?
徐展雄:对一个创作者、导演来说,历史题材创作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接近人物。李大钊是谁?我永远在问这个问题,李大钊是什么样的性格?如果他出现在我面前,他应该长成什么样,他的说话的方式,他内心有困惑吗?他有所脆弱吗?他到底追求什么?追求的路上是否有过挫折,是否有过伤心?是否有过不想继续的时候……所有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困难,相对于其他制作层面遇到的问题,这是一个终极问题。
对中国老百姓来说,李大钊是一个象征,他是革命的先行者,革命的先驱,是我们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除此之外,我们对他了解多少呢?在你的印象中,李大钊先生永远是个长者,他有大胡子,他知识很渊博,他是毛泽东的老师……印象中这个人应该是50多岁的人吧,但其实他很年轻,他真正的黄金10年就是我们现在影片中所呈现28岁到38岁这10年,他为中国做的所有事情基本都在这10年。
《中国电影报》:电影采取了一种非常独特的叙事方式?
徐展雄:《革命者》试图通过多视角来还原李大钊的一生,传统的传记片通常会采取线性叙事,一个人物从小讲到大,我们这次尝试打破这样一个常规的叙事的逻辑,通过各种各样的人物和李大钊之间的交集,来展现李大钊这个人物不同的侧面。
《中国电影报》:跟张颂文沟通这个角色的过程?
徐展雄:第一次见张颂文老师,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展雄啊,我一定会把李大钊演成一个人”!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和颂文老师一直是同步的。我们希望银幕上呈现的李大钊首先是一个人,而不是某种超越人的存在。
《中国电影报》:阿成、庆子这些虚构的人物,在故事中承担什么作用?
徐展雄:阿成和庆子是两个我们提炼出来的典型角色,就是想塑造一个在李大钊的感染下,从一个无知的小孩成长成为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的草根人物,想通过他们的视角去看李大钊。
《中国电影报》:能否用几个关键词概括《革命者》的主题?
徐展雄:首先是信念,李大钊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他曾经彷徨、挫折、犹豫,但他用他的信念去感化身边的同志,感化了他下一代的革命者。第二是热血,这是一个关于牺牲的故事,李大钊用自己的鲜血,革命烈士用自己的鲜血去换取民族、国家更好的未来。最后我觉得是青春,那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黄金年代,正因为年轻他们才有理想,才有热血,他们勇于奋斗,他们不怕跌倒。我想通过这部电影跟观众来说,不要忘记过去,这是革命的意义。
这是一部需要共情的影片,一部需要坐在影院里发生情感激撞的电影。它能让来自五湖四海的中国观众,在坐进影院的那一刻,共情共振、在同一个旋律上发生同样的颤抖。
《中国电影报》:您如何理解李大钊主动选择牺牲?
徐展雄:他首先是个文人,手无寸铁的文人。他主动选择了自己的牺牲,就史实层面而言,当时有很多人要营救李大钊,是可以把他救出去的,但他选择不走。他选择直面人生,直面鲜血,直面死亡,就像谭嗣同一样,没有一场革命不是用鲜血换来的,如果鲜血能够换来革命的胜利,就慷慨赴死,这就是李大钊的,我觉得这正是他的伟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