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上映的《海洋天堂》是国内首部反映自闭症的电影,题材取自导演薛晓路十多年志愿者的亲身经历。影片讲述了父亲王心诚(李连杰饰)和自闭症儿子大福(文章饰)的温情故事,父子间的细节动作是影片最为打动观众的地方,细腻的故事情节为该片赢得了许多好评。影片上映之后在第13届上海电影节传媒大奖中一举囊获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新人导演三项大奖,成为该届电影节的最大赢家。本文从电影《海洋天堂》走近那些“星星般”的孩子了解他们的生活现状,理解他们的父母亲情,从而呼吁社会大众对自闭症以及弱势群体给予更多的关注,更好的去理解、接纳和帮助他们。
一、电影艺术折射现实人生的残酷
根据医学调查,全世界儿童被诊断为自闭症患者的超过1%。无疑自闭症儿童就在我们身边。《海洋天堂》导演薛晓路曾在国内首家自闭症学校“星星雨”担任长期义工,2010年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改编成这部充满温情的电影,影片浸润着无限的深情向我们讲述了患有癌症的父亲王心诚与自闭症儿子大福之间的感人肺腑的亲情故事。大福的母亲在大福小时候发生意外丧命,此后单亲父亲带着病儿大福一起生活。然而,命运之神再次向这对可怜的父子开了个玩笑,王心诚忽然被查出肝癌晚期,只剩不到四个月的生命。比起生命终结的威胁,自闭症儿子大福的安置是王心诚最大的一块心病。21岁的大福,福利机构嫌他年纪大,养老机构又嫌他年纪小,没有地方愿意收留他。万般无奈之下,王心诚开始教大福自理,希望他去世后,大福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电影艺术源于生活,但它的意义不仅在于将生活的日常进行艺术加工,还在于能够从温吞的生活中抽象出反映生活的艺术镜像。影片《海洋天堂》源于生活,大福的原型是“星星雨”的创办者田慧萍的自闭症儿子杨弢,剧情在他们的故事基础上进行了艺术改造和加工,影片中还加入了许多公益元素,最终通过影像的形式让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那些自闭症儿童以及他们的家庭,并将当前公益体系不完善等问题摄入其中。让我们更加全面的了解他们的生活现状,引发社会和人们更多的关注,突显出对自闭症群体以及所有的弱势群体强烈的人文关怀。
二、对社会角落投上关注的一瞥
自闭症儿童又被称作“来自星星的孩子”,他们表面与正常的孩子无异,但却只生活自己的世界里,就像独自闪烁在天空中的星星,遥不可及。影片中的大福是一个自闭症儿童,视力正常,却不愿与人对视,即使对于自己的父亲也不例外,王心诚教他认钱买东西,他的目光也不会汇集在桌面上,父亲捧着他的脸强迫他对视,不一会儿他就又会把脸转向别处,他无法体会父亲的焦急与无奈。
西方很多电影中自闭症患者都是天才或者怪才,但现实生活中,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和能力的自闭症儿童只占极少数。据统计,70%左右的自闭症儿童存在不同程度上的智力障碍、自控力差、多动,因而无法接受系统正规的教育,在人多的地方会紧张,有的甚至会不断尖叫,更有甚者存在暴力倾向。影片中的大福,虽智力正常,游泳上有很强的天赋,但行为上依然呈现出刻板和重复性,他要求一成不变,父亲将电视上的毛绒狗拿下来,他又会放上去,来来回回重复,乐此不疲。鉴于此,大福成年后就再没有学校或者机构愿意接收他。
三、爱与理解是生命延续的力量
在《海洋天堂》中功夫巨星李连杰第一次弃武从文,饰演了一位慈祥的有责任心的父亲。李连杰对患绝症的父亲这一角色的把握和打磨可谓十分精准,既将内心深处对儿子深沉的爱表现出来,又将一位即将走向生命尽头的患者的复杂心情诠释得淋漓尽致。影片从细节中透露出真挚的父子情,父亲生离死别时那种肝肠寸断的痛,紧紧地抓住了观众的心。
影片结局美好,大福最后不仅能够生活自理,而且在海洋馆找到了工作。本片通过影像给人以希望和力量,但现实的生活往往比电影要残酷的多。事实上自闭症儿童的父母每天承受的压力何以与特种部队在执行任务时所承受的压力相匹敌。有的父母选择逃避,抛家弃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更有甚者会带着孩子一起结束生命。而影片中大福母亲因接受不了儿子患自闭症,选择了自尽。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而星儿的父母生命无法得到延续,该从哪里寻找生命的意义?给予星儿的父母更多的关心和帮助是当务之急。我们应该积极倡导大众了解和接纳自闭症人群及其家庭,使他们更好的融入社会大家庭之中,并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
四、《海洋天堂》的现实意义及启示
影视明星具有一定号召力,《海洋天堂》由李连杰、文章等众多明星共同演绎,能够将公众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一社会问题上来。李连杰发起了“壹基金海洋天堂计划”,关注特殊残障儿童,为其提供相应的医疗和生活便利,该计划与国内自闭症机构联成一个有效的网络工作模式,旨在为这些儿童架起一座融入社会的桥梁。
世界著名的电影大师巴赞说过:“电影是特殊的爱的艺术,这点胜过其他任何艺术品类。”影片是一系列社会现实缩影的投射,通过影像的方式揭露出社会公共福利设施不完善、社会救助不及时、医疗条件有限等众多弊端,这引起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高龄生产是自闭症的诱因之一,随着二胎政策的开放,高龄产妇的数量将呈现上升趋势,这可能导致自闭症儿童数量的增加。因此,自闭症人群的对治与管理将成为一个日益重要的社会议题。
《海洋天堂》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温暖而感人的故事,在平凡中向我们展示了浓浓的父子深情。王心诚去世后,大福最终学会了照顾自己,并在海洋馆里找到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这样的结尾,含蓄而美好。当海洋馆的电话铃声响起,大福看向电话,这个电话是玲玲打的,我们可以想象接下来要发生的美丽故事。这种温馨的结局,生动形象地表达了一种社会情感,并呼吁大众从内心深处真正去关注自闭症群体,去帮助和爱护他们。目前,在我国,关于自闭症在政策和社会服务等各个方面还存在明显不足,这就要求我们对自闭症群体更多的关注、理解和支持,积极弥补不足,帮助他们有尊严地活着。
(作者系四川传媒学院编导艺术学院讲师)